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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月11日,“京东黑板报”官宣:京东也要干外卖了,0佣金。当时大家都在想,外卖有饿了么有美团,京东跑进来能干嘛?市场增量还能有多大?
显然,大强子想的是闪电战,而非持久战。我强,你弱,要的就是一棒子打翻,尤其是在战略层面上。
自2025年3月1日起,京东将逐步为京东外卖全职骑手缴纳五险一金,为兼职骑手提供意外险和健康医疗险。
事实上美团、饿了么在外卖员的权益保障和社保上,之前也并非啥也没做,但这种涉及百万近千万人的社保大事,需徐徐而进。
所以很快就看到,美团和饿了么也发布公告,并做了很多解释,说其实一直在慢慢地扩大外卖员社保等保障,还把人社部搬了出来。
这还没完,当大家讨论外卖员到底是更想要未来的保障还是当下的收入的时候,京东开了第二腔:
鉴于目前外卖骑手的平均薪酬远低于京东快递小哥,为了薪酬公平性,未来一段时期签约的外卖全职骑手缴纳五险一金的所有成本,包含个人所需缴纳部分,全部由京东承担,确保骑手现金收入绝不会因为缴纳五险一金而减少,此项举措包含现有骑手和新加入的骑手。
要是还有什么和外卖“众包模式”一样被吐槽很多年的,可能就保险,尤其是人身险的“代理直销”模式了。
虽然现在有保险公司开始给自家代理人上社保了,但受益的究竟不是多数,那会不会和京东一样,突然跳出来一家保险公司或平台说代理人的社保我买单?要是给代理人都上社保,要花多少钱?为什么之前都在“裸奔”?更本质的原因又是什么?
每个地区社保基数都不大一样,从2024年的数据看,最低基数方面,北京最高,达6821元/月,福建最低,约3300元/月。
不过2025年福建最低基数跳涨至4043元/月,不再是最低的了,但这也意味着其他地区的最低基数可能也会继续上涨,故而就以北京、福建这俩地区计算,看看给260万代理人上社保,最高要花多少,最低会花多少。
也就是说,保险公司给交社保,最低支出310亿元,最高支出568亿元;要是全包了,最低支出445亿元,最高793亿元。
根据一份公开数据显示:2024年近90家人身险公司,手续费及佣金支出共计2781亿元,其中手续费支出800亿元,佣金支出1980亿元。
似乎,无论是310亿还是568亿,亦或是445亿甚至是793亿,放2781亿元的前端支出中,都不是个小数字。
不过,2023年,这近90家人身险公司手续费及佣金支出高达3718亿元,其中手续费达1467亿元,佣金支出达2251亿元。
如果按照J9九游会官网活动率计算,代理人的数字约在百万左右,上述数字还要除以2.6,实质上的成本约在120亿到305亿。
不得不承认,在人口红利期——尤其是2010年前后,保险行业依赖洗人头模式,本质是利用庞大代理人基数筛选客户资源。
彼时代理人群体以下岗工人、进城务工人员为主,社保意识薄弱且收入水平较低,保险公司通过代理制规避社保支出,确实实现了最低成本扩张。如前文所述,2014年前行业总利润尚未突破千亿,如何承载全员社保的大几百亿乃至千亿级的成本。
业绩优秀的代理人无需社保保障(收入足以自购商业保险),而低产能群体带来的社保成本又吞噬利润。这种劣币驱逐良币效应,与削峰填谷困境一致——强制社保可能挤压绩优人员收入空间。
如今,决定个险代理人的生产力和生产关系已然不一样了。尤其是在成本效益方面,报行合一政策下佣金降幅(如银保渠道费用腰斩)远超新单下滑幅度,印证粗放式人海战术已失效。
2024年活跃代理人已不足百万,行业被迫从数量扩张转向质量深耕。部分机构通过考核机制为绩优代理人提供社保,证明精细化管理的成本可控性。
政策层面也逐渐迎来新的口子,与代理人行业类似的灵活用工外卖行业社保改革的政策路径,或许也预示了代理人领域的可行性。市场层面,已经有京东/美团为骑手缴纳社保引发社会期待,这也会迫使保险行业回应代理人诉求。各大险企启动的高端代理人争夺战,社保等福利将成为人才竞争的重要筹码。
反观外卖行业全职+兼职分类保障模式,或许对行业是个不错的借鉴:对核心代理人签订劳动合同并缴纳社保,对兼职群体提供商业保险补充。
如有大型险企的职业年金账户、合伙人计划等均将业绩挂钩社保机制,展开相应尝试。事实上,这种社保+商保混合模式的成本分摊机制创新,值得探索。
一方面保险公司承担基础养老保险成本可控,另一方面代理人自付比例与业绩挂钩,同时通过团体保险降低意外、医疗等风险成本。这种方式既可缓解企业压力,又能提升代理人归属感。
加之当前人均产能相比当年的大幅提升,代理人的专业度、学历、收入都在提升,已经出现一批具备财富管理、康养服务等综合能J9九游会官网力的高端代理人,其长期服务价值足以覆盖社保成本,促成高产能-高保障-高留存的正向循环。
如是再看代理人与社保的这段历史,早期不经济的社保选择本质是特定历史阶段的产物:在代理人生产力低下、行业利润微薄时期,社保确属不可承受之重。
记得保监会时代,本世纪第二个十年之初有一次召开销售体质改革研讨,面对全员社保的假设,即有某大型公司当场表态,一旦全员社保,该公司将立即破产。
但如今行业年利润早在2019年已超越2000亿,继续回避社保责任已非经济考量,而是战略短视。
从头部险企的营销体制改革,到风靡行业的HWP、IWP、WLP等职业序列创新,乃至更早的机构代理人战略,整个行业对代理人的培养投入已提升至前所未有的高度。各家险企均将优质增员+专业培育定位为公司级战略,专业培育的重要性几乎与优质增员并驾齐驱。
然而在专业培育体系不断完善的表象下,行业始终未能突破代理人的制度性困局。
据《今日保》近日调研,某沪上老牌险企的顶尖销售团队中,即便是达成百万圆桌(MDRT)甚至更高业绩的代理人,依然无法享受公司提供的社保待遇。
相关人士透露:任何职级的代理人都需自行缴纳社保,公司仅提供长期服务奖金作为替代方案,该奖金需在离职时方可领取。
事实上,这种行业惯例的形成存在法律层面的现实困境。依据现行法规,代理人与保险公司建立的是委托代理关系而非劳动关系,险企不具备为代理人缴纳社保的法定义务。部分公司尝试通过各类补贴或第三方平台挂靠的方式变通解决,但本质上仍权宜之计。
相较外卖行业通过“不完全劳动关系”实现社保破冰,代理人的制度创新明显滞后。尽管2022年有政策提出社保探索方向,但缺乏实施细则的现状使改革举步维艰。
追本溯源,这一困局折射出保险业代理直销模式三十余年未变的深层次矛盾。如同行业执迷多年的直销问题:能不能绕开代理人,直接面向C端?若直销模式可行,上述问题皆可解决。
如成本方面,传统基本法构建的金字塔佣金体系,保险公司若承担社保将面临双重成本压力。以百万代理人规模计算,全额缴纳社保将使行业年增成本超百亿元。更关键的是,现行组织架构中高达多层的利益抽成机制,令任何社保成本都可能引发整个佣金体系的重构风险。
同时又存在需求唤醒悖论:仅有少量的保险需求属于主动触发型,大部分需要代理人介入唤醒。这种需求特性决定了必须维持庞大地面队伍,但社保成本与队伍规模呈反比关系。如个人养老金账户超过六成的开户率与资金缴存率不足的悬殊差距,即印证了保险消费的深度被动性。
加之技术替代困境:尽管移动互联网发展二十年,但人身险直销占比仍只有五个百分点。产品的复杂性和需求的隐蔽性,导致标准化线上销售难以突破。有头部险企的数字化实验显示,AI客服仅能处理不足四成的常规咨询,重大疾病险等复杂产品的转化率不足线下渠道的五分之一。
这也意味着代理人将在相当长的时间内被需要:高价值长期险种仍需专业代理人进行需求唤醒、产品解读与方案规划,方能实现有效转化。
但这终究不会是一成不变的。事实上,代理人渠道的改革也到了不得不改的时候,当下正面临着三个挑战:
新生代从业者对职业尊严的诉求+监管对可持续发展的要求+社会对零工经济权益保障的期待。
无论是建立弹性劳动关系认定标准,还是将社保成本纳入产品精算模型,通过长期服务溢价消化改革成本,行业都需要跳出“制度套利”舒适区,以代理人权益保障为支点,撬动营销体系从“人海战术”向“精兵战略”转型。
唯有构建“权益保障-能力提升-价值创造”的飞轮效应,方能实现从人口红利到人才红利的质变,最终缔造与保险业高质量发展匹配的新型生态。
这场关乎百万人福祉的变革,既是行业转型升级的必答题,也是行业主体有着主动权的关键战役。
否则一旦京东进入外卖般的举动,发生在保险行业,结果难料。就像“众包模式”下的外卖员模式,突然有了社保,生产关系正在悄然发生变化。
事实上保险公司是有理由担心的,竞争的终极就是生产关系的变革,说不好哪天,就半路杀出个大强子,将既有的规则全部打破。
让我们回到个险营销体制改革最火热的“优增优育”四字上,到底是“规划师”新外衣下的老一套筛选机制,还是正在建立新的生产关系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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